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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控克什米尔访问记

2024-02-17 10:23编辑:admin人气:456


21日晚,巴基斯坦西南部俾路支省首府奎达市塞雷纳酒店停车场发生剧烈爆炸,中国驻巴大使农融躲过一劫。他在事后发布的一则社交媒体消息中全然没有提到和这个意外,巴反恐局势之严峻可见一斑。

我在巴基斯坦工作的时候从南到北,一路受到安保人员的保护,但在伊斯兰堡的万豪酒店仍然被善意提醒切不可随意出门。2008年9月,这里曾发生自杀式炸弹袭击事件,造成至少60人死亡,超200人受伤。我到访的日子里,酒店表面安保文章做得倒是不错,汽车先防爆检查,人屋也要分开,但就是使人无法安心,不止一个人向我形容过当时恐袭时惨烈的情景:一辆载着炸药的汽车径直从酒店门口冲到中厅,多人罹难。

在巴基斯坦居停的日子里,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到访巴控克什米尔的日子。就在我离开不久,巴一架载有11名外国人和6名巴基斯坦人的军用直升机在那里坠毁,包括菲律宾和挪威时任驻巴大使都身亡。当时巴外交部邀请使团前去参访,看到飞机失事的消息,我连忙联络伊斯兰堡,得知时任中国驻巴大使由于工作日程安排没有同行,算是舒了一口气。

吉尔吉特古称小勃律,是一个山谷之城。我在伊斯兰堡足足等了两天,终于等来了适航的天气,在晨曦从伊斯兰堡飞往吉尔吉特。平日里,这架四十座的螺旋桨飞机就是巴北部经济贸易重镇通向外界的唯一空中通道。起飞才5分钟,城市已经褪到山峦后,又过了20分钟,窗外已经是白色的世界,据说原来开战斗机的飞行员需要凭目视飞过这些海拔超越5000米的雪山。

欢迎来到地球上最庞大的山地中心帕米尔高原。全长332公里、耗资近五亿美元的喀喇昆仑公路改扩建项目,就位于利刃凌空的绝壁、寸草不生的山坡和流水湍急的河谷间。从吉尔吉特以南70公里的雷科特,沿着东北方向直通新疆喀什红其拉甫边境。这段路改扩建之前,即使最熟悉路况的司机也要在坑洼不平的路基上行驶十五六个小时。

计划外的桥

温州人叶成银当时是中国路桥公司巴基斯坦办事处总经理。2008年,时任项目经理的他初到施工现场时吓了一跳:这不仅是世界最高的公路,分明还是地质灾害博物馆,崩塌、滑坡和泥石流全是标配。

叶成银清楚记得那是开工不久的2008年8月12日,总长近300米的吉尔吉特大桥中间突然垮塌,他说:“往北去的交通全断了,当地人着急,我心里更急,工程设备都运不过去。”

没有功夫耽搁,找人、找材料、最后还是从国内运来了钢材组装成贝雷桥,中国人用83天搭了一座桥,让当地人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中国速度。叶成银转述当地首席秘书的话说,“中国人完成了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声巨响之后

转眼到了2009年末,庞明和他的同事都为施工进度领先计划高兴。这位将要见证项目收官的第四任项目经理说,“想不到新年之后的一场特大山体滑坡一下子迫使道路改线。”

气温早已降至零度以下,冷风穿越山谷呼啸。那是2010年1月4日下午两点多,身处主营地的庞明他们先是听到远处有一声巨响,随后尘土就飘到营地院子里,“我们赶紧派人去查看,本以为就是经常性发生的山体滑坡,结果到眼前一看,整个山都塌下来,足有七八十米高,把河谷全封锁了。”

春天来到时,河谷中不断蓄积的河水已经把这里变成了巨型堰塞湖。眼看着25公里已经完工的路面沉入湖底,叶成银当时只说了三句话:“人不能出事,路必须抢通,项目损失要降到最低。”又是不容浪费一分一秒,四天后,通往塌方体的道路已经全部清理完毕。

留在主营地的是梁洪国,他主要的工作是完成道路改线施工,最难的要数穿越堰塞湖旁山体中总长近7公里的五座隧道。“二号隧道正在浇筑,剩下两百多米了,一号桥这边底板的钢筋已经绑完,估计还有十天浇混凝土,”电话那头是叶成银,梁洪国说,“叶总每星期都要问进度。”

再难的隧道都难不倒的这个东北汉子,却被教派冲突困在了营地中。“记得最严重的时候是2012年的三四月,我们整整一个多月都没有出去施工,外面开枪的,烧轮胎的,什么都有。”

梁洪国说他想着路修好修通了,人心也能跟着改变。“运输成本和时间都能减少一半,车流量多了以后,当地人的生活肯定能越来越好。”毫不言苦,毫无修辞,这就是中国工程师和工人的最佳写照。

在堰塞湖渡口上

五年前发生在吉尔吉特的特大山体滑坡,瞬间吞没了名叫阿塔巴德的小村落,随后相当于四个杭州西湖大小的堰塞湖更彻底阻隔了喀喇昆仑公路。从此,当地人的生活分成了上游和下游,他们不得不渡船运送货物往来两岸。中国路桥公司在湖边的道路改线项目施工接近尾声,我来到渡口和当地人一起船行堰塞湖,真实感受到了他们对修通道路的期待。

我沿着随处散落巨石的山路下山来到渡口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了几名头戴彩色头巾的当地妇女,她们或蹲或站,不约而同地望向湖中正往渡口驶来的一艘船。等到渡口一看,七八条装有简易柴油发动机的木船停靠在岸边,不少乘客上上下下,给这个海拔2370米的高山湖泊增添几分聒噪。

老船工先开腔:“一个人100卢比(约合人民币4元),运吉普车和其他的大货价格另算。这么大的湖,像这样的木船开过去至少需要一个小时,以前湖面宽的时候时间还要更长些。”

“就是因为这个湖,我们可受了不少苦,”刚从上游探亲归来的一位叫AlamKhan的年轻小伙子有点忿忿地说:“我在吉尔吉特做油漆生意,交通阻碍影响了生意不说,我的家人住在上游,那边连个像样的医院都没有,有时候哪家有人生病,还得靠这木船往下游运。要是中国人建的路修好了,我们也不会受罪了。”

这时,在渡口值守的警察KaramAliShah也凑了过来加入了和记者的讨论:“我从这个湖形成开始就负责渡口的安全,要说听到看到的故事也不少,”说到这里,今年24岁的他指了指木船,“我见证了有新郎坐船去上游迎亲的,这算是高兴的事。还有悲伤的事要属有人生病了,从上游紧急送过来。还有一次,一艘载货的大车从船上往岸上开的时候,直接滑到了水底,司机跳车才得以活命。”

“要是没有中国建隧道连通道路,我们这辈子估计都得靠船往来两岸了,”大家七嘴八舌中,不知道谁冒出这么一句,却马上得到众人的附和。“是啊,听说秋天他们就能完工,我们再也不用把钱浪费在轮渡上了。”

警察Karam也不担心到时候自己会失业,他说他可能会被分到公路检查站当差,但肯定会记得中国人给当地带来的财富。AlamKhan说他会利用整个贯通的喀喇昆仑公路扩展生意,回家探亲的次数也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每月一次。

整个渡口上的人好像一下子都忘了眼前的不便,越谈越起劲,越说越高兴。有了中国人修路打隧道,周围的群山似乎也不再是一道屏障,更显得中国和巴基斯坦铁哥们般的亲近。

商店老板:中国就像我的祖国

开车从吉尔吉特沿着崭新的公路往北走大约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堰塞湖下游的一个市集。54岁的中国便民商店老板SherAfzal从1998年开始做中国商品批发生意,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去新疆的次数比去伊斯兰堡还要多,中国就像我的祖国一样。”

这是北部地区唯一一间出售中国商品的杂货店,四川辣豆干、青岛鱼罐头和各种中国调味料应有尽有。“我不做本地人的生意,在这修路的中国人是我的目标客户,”SherAfzal介绍起他的生意经一点都不含糊,和中国人打交道多年的他也熟记下四川和湖北的工人有什么不同的口味。“我现在雇了四个伙计帮我从喀什的市场上批发,每次采购额都在10万卢比(约合人民币4000元),每半个月补充货架一次。”

作为往返红其拉甫边境的常客,SherAfzal对喀喇昆仑公路改扩建前后的路况很熟悉,“原来的路要走十几个小时,几十年都没好好养护过,道路阻塞是常有的事,”虽然现在堰塞湖增加了运输成本,但生意做大后的他显得不太介意,“今年等这段道路贯通了,再加上听说通向伊斯兰堡的路也要升级改造,我准备去首都再开个分店。”

SherAfzal并不讳言他是靠做中国人生意发财的,“中国人给我们修了路,又带来新的机会,我真的很感谢他们。”

八十筑路英烈异国长眠

“中巴两国建设者不畏艰险,在喀喇昆仑山的冰峰雪原,悬崖峭壁之间战天斗地,终使天堑变通途,架起了中巴两国之间的友谊之路,在世界公路建筑史上创造了奇迹。”这是刻在吉尔吉特巴基斯坦中国烈士陵园纪念碑上的一段话。

但凡有中国人到了吉尔吉特,自然会想到去瞻仰长眠异国的同胞。从1968年至1978年期间,中国建设者历时6年零7个月,援建了北起中巴边界红其拉甫山口,南至塔科特大桥,全长613公里的道路。当时,中国建设者有数百人壮烈牺牲,88人长眠异国。

我来到陵园时已近黄昏,守门人见有中国人来,特意打开了大门。伫立在大理石基座上的纪念碑上书“中国援助巴基斯坦建设公路光荣牺牲同志之墓”,落款是一九七八年六月,最下面是中巴两国国旗。

这个纪念碑的后面便是整齐排列的烈士墓园,参天的松柏把这里衬托得格外肃穆。陪同我一同瞻仰的刘炫是中国路桥公司的年轻工程师,这名家住北京丰台的年轻人说,“每年清明节我们都来扫墓,算是传承老一辈海外公路建设者的精神。”

我们一同向墓碑三鞠躬,身后只有风的呼呼声。不多久,浓重的夜色袭来,漫天星斗和喀喇昆仑公路上闪耀的车灯相映,犹如一桢不会褪色的电影胶片,永恒定格在我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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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来源: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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